曲的字迹，突然将腰间佩剑重重拍在案上：「子时出发，我亲自护送你们出关。」
夜色深沉如墨，裴明瑾与颜述安换上猎户装束，腰畔各藏着一把短刃。沈昭雪带着三百轻骑将他们送至边境线，临别时扔来两枚刻着狼头的令牌：「若遇镇国公旧部，出示此牌。」
「保重。」颜述安低声道。沈昭雪望着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是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两人穿行在密林中，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碎影。裴明瑾忽然抓住颜述安手腕，将他拽进灌木丛。前方官道上，一队黑衣人马正举着火把缓缓前行，为首之人腰间的鎏金香囊在火光中明灭——正是颜述安曾经侍奉的宰相府标记。
「他们怎么会在这？」裴明瑾压低声音。颜述安脸色发白，袖中的软剑已经出鞘：「宰相是陛下的心腹，看来我们的行踪...」
话音未落，箭雨破空而来。颜述安旋身将裴明瑾扑倒，利箭擦着耳畔钉入树干。裴明瑾反手抽出短刃，却见颜述安突然将他护在身下，闷哼一声——后背赫然插着三支箭矢。
「颜述安！」裴明瑾目眦欲裂，挥刃砍断袭来的绳索。颜述安咬着牙撑起身子，软剑如银蛇狂舞，血珠顺着剑锋滴落：「别管我，往西南方向...」
混乱中，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夜空。黑衣人们突然停止攻击，迅速退入黑暗。裴明瑾抱着浑身是血的颜述安躲进山洞，撕开他的衣襟时，手都在发抖。三支箭分别射在肩胛和后背，最深的一支几乎没入肺叶。
「为什么要挡？」裴明瑾声音嘶哑，从怀中掏出金疮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死。」
颜述安苍白的脸上浮起笑意，伸手擦去他脸上的血污：「三年前你在国子监替我挡下的那顿板子，现在还清了。」他咳嗽着，鲜血溅在裴明瑾手背上，「密档...在宰相府东跨院的密室，钥匙...」
「闭嘴！」裴明瑾狠狠瞪他一眼，将药粉按在伤口上，「你不会死，我要你活着亲口告诉我，当年在国子监，你为什么要故意撞翻我的茶盏。」
山洞外传来阵阵狼嚎，颜述安的体温在怀中逐渐流失。裴明瑾撕下衣襟为他包扎，忽然摸到他贴身藏着的硬物。掏出一看，竟是半块刻着并蒂莲的玉佩，与自己腰间那半块严丝合缝——那是他们初相识时，在江南集市买的玩意儿。
「裴兄，这并蒂莲玉佩，分你一半。」记忆中的颜述安笑着将玉佩塞进他掌心，「以后你就是我的知己。」
「颜述安，你敢死，我就把你扔去喂狼！」裴明瑾将玉佩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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