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她垂眸看向桌上的茶杯，忍不住低头喝了一口。清冽的茶香伴着一丝涩意，扑鼻而来；楼下隐隐飘来面条香味，又掺杂了姑娘胭脂的芬芳与客人脚底尘土的气息。
“活着的味道……”柳寻真喃喃，眼中透着几分恍惚，几分失神。她已记不清上一次嗅到这些生机盎然的气息是在何时。在病痛侵蚀的最后几年，她的嗅觉与味觉几近麻木，最简单的呼吸也带着深深的煎熬。
此刻的她如一条濒死复生的鱼，突然置身于水中，感受到鲜活与流动。
她正出神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脑海深处骤然袭来，一把钝刀慢慢切割她的神经。柳寻真下意识紧咬牙关，额上的青筋隐现，面上表情丝毫不露破绽。
记忆如潮，竹阿然的过往涌入她的意识深处。原本穿越后的惊喜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冲刷得荡然无存，无数破碎的记忆片段将她逼入意识的深渊。柳寻真的嘴唇渐渐失去血色，额间冷汗如雨，滑落的汗珠沾湿了她的衣襟。
这些记忆中还夹杂着争吵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清晰又模糊，似针刺入耳：
“你以为你会成功？可你已经失败了多少次？”
“成功与否，自有天定！”
“你帮我是为了什么？”
争吵声愈加急促，男女老少的音色交叠而起，像千军万马齐踏的战场，又似乱钟齐鸣，将她的胸口压得发闷。
“别吵了！”柳寻真心底怒吼，头痛欲裂，呼吸仿佛都被这无尽的噪音扼住。
就在她濒临崩溃之际，丹田深处陡然涌出一股炽热的气流，滚滚升腾，自经脉一路上行直冲脑海。那气流仿佛天降甘霖，缓缓将撕裂的痛楚抚平，将肆虐的记忆平息。
片刻后，柳寻真找回了平静，竹阿然与她的两段记忆在意识中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喧嚣散去，归于静谧。
她缓缓睁开双眸，目光如水深沉，清明透彻。这一刻，她彻底接纳了竹阿然的记忆，也重新掌握了自己。
然而心中一丝疑惑却挥之不去。方才那些争吵的声音，明明清晰异常，可她在竹阿然的记忆中却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那些话来自何处？
但此刻的她没有时间深究，耳边茶楼喧哗，众人谈笑风生，她的心却静如深潭，无波无澜。
“这便是内力……”她指尖触及额头，感受到温热。那股气流依旧在经脉中游走，宛若游龙，赋予她无穷的力量。
茶楼外阳光正好，她嘴角轻扬，眸中隐约透着几分决然。这一世，属于柳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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