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木的气息混着陈年灰尘扑面而来。裴明瑾摸着石壁上凸起的符文，突然顿住——这些标记与颜述安书房暗格里的手记如出一辙。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雪夜，颜述安捧着古籍对他笑："裴兄可知，这宫城地下藏着多少秘密？"
"小心！"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裴明瑾本能地旋身挥剑，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瞳孔骤缩。火把映照下，颜述安的月白长衫染着斑驳血迹，额角还缠着绷带，正举着一盏油灯立在拐角。
"你不是..."裴明瑾的剑尖微微颤抖。眼前的人分明在宰相府没了气息，可那熟悉的桃花眼，还有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尾音，无一不是颜述安的模样。
颜述安将油灯挂在墙上，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假死药的滋味不好受，醒来时浑身都麻了。"他晃了晃瓷瓶，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倒是裴大人，抱着''尸体''哭的时候，可真让人心疼。"
裴明瑾猛地扣住他手腕，却摸到一片狰狞的疤痕——正是那日为他挡箭留下的伤口。记忆与狰狞重叠，他突然想起颜述安倒下时，瞳孔里映着的分明是自己身后的火光，而非眼前的弓箭手。
"为什么瞒着我？"裴明瑾的声音沙哑。密道里的回音混着他急促的呼吸，显得格外压抑。
颜述安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茧传来："陛下身边有位秘术师，能验尸辨生死。若不演这出戏，我们根本接近不了真相。"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幽深，"而且，我查到了更可怕的事。"
话音未落，密道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颜述安迅速吹灭油灯，将裴明瑾拽到拐角。黑暗中，一队身披黑袍的人举着幽蓝火把经过，他们胸口的印记赫然是鞑靼图腾。
"三年前边境之战，镇国公本已大胜，"颜述安在他耳边低语，"可就在撤军途中，粮草突然被劫。而负责押运的，正是当今太子..."
裴明瑾浑身发冷。那些被构陷的"谋反证据"、镇国公的猝死、沈昭雪的遗言，此刻如碎片般拼凑成形。原来这场阴谋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掩盖太子通敌叛国的罪行！
"太子为了皇位，勾结鞑靼设局，"颜述安继续道，"陛下发现真相后，为了保住皇家颜面，只能将错就错。而我们，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密道尽头透出微光，裴明瑾握紧青铜剑。当他推开暗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御书房内，太子正与鞑靼使者举杯相庆，墙上挂着的赫然是完整的密档，上面记录着太子与鞑靼的所有交易。
"来得正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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