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伸手，却被那黑兽掀翻在地，小刀哐当一声落地。皙慌了神，去够那刀，却又有一兽却窜出来，抓起小刀，一骨碌看到皙，跳起来就往他身上刺。
“畜生！”
皙大骂着，连忙躲闪。那兽也不懂人语，蹦跶着胡乱刺着，直将皙逼到船尾。皙心中忽腾起一股火。
“一只小小野兽，也要如此欺人！”
他借着怒火，站定不躲了，待那兽跳起来时，一把抓住它的胳膊。那兽虽是瘦小，却甚有蛮劲，紧握着刀不放，蹬着腿，伸着颈，便来咬皙。皙抓住它的头，夺过刀，将那兽一甩，它扑通落到水里。皙看到水中黑压压一片，大惊道：
“竟全游过来了！”
皙猛回身，只见那老人衣衫破烂，脸上被抓出好几条血痕。几只黑兽怪叫着，扒着船，老人横挥竹竿，一一将它们扫下去。小舟摇摇晃晃，皙竭力稳着身子，紧握小刀。黑兽争先恐后跳上来，而两岸地叫声愈发此起彼伏。
“不行！我怎可折在这种地方！”
皙咬咬牙，大喊道：
“老丈，我们这下怎办！”
但那老人也似没了力气，才放竿停了一息，又两三只黑兽跳上来，船摇摇摆摆，几欲倾翻。
“老丈！再不想法，船就要沉了！”
“把刀给我！”
老人一声大吼，皙未犹豫便把刀抛过去。他稳稳接住，撩起衣袖，将刀往小臂上一划，鲜血汩汩淌出，滴到河水中，蔓延开来。老人高声吟唱着：
“浩浩沧海，横波如虹。
或潜或跃，左右吾从。”
只见那血浮在水面上，聚成环形鱼纹，金光淡淡，老人抬起滴血的手，口中一声大喝，那环形鱼纹登时化为一巨鱼，鱼头从水中仰起，缓缓张口，一股强风猛地掀起。皙未防备，跌了几步。而这船却是稳稳如无风波，再看那老人，也是岿然不动。
但那船上的、水中的野兽皆被这一股烈风吸过去。枯枝败叶，摇摆旋转。那老人放低手臂，巨鱼徐徐颔首入水，水中央顿时生起漩涡，十之八九的野兽被卷进去，剩下一些离得远的，皆惊慌地舞着双臂，往岸上划去。也有几只机灵的，往小舟这边游过来，老人再一抬手，鱼尾举出水面，又猛地落下，水波顿生，几只野兽呛了水，颠簸两下，也不见了身影。
这一番下来，水中的黑兽已是寥寥无几，两岸纵还蹲望着一些，皆被眼前吓得不敢作声，一时竟也安静下来。过了许久，皙听到风翻树叶的哗哗声，才缓过来后，见老人仍站着，血滴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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