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林间路上疾行，暮春时节多雨，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车顶，像是催眠曲，卫莱和菱歌相互依偎着倚在软垫上，连日赶路的疲惫让二人昏昏欲睡。
马车行驶过一处湿软的泥地，车厢晃动，卫莱身体踉跄一下，被晃醒。
菱歌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夫人，咱们还有多久到盛京啊。”
卫莱撩起帘子，天气阴沉着，看不出时间，远处的山林被细雨遮上一层朦胧的滤镜，“快了，估计明日就到盛京了。”
她将一块板栗糕塞到菱歌嘴里，笑着安慰道，“先吃块栗子糕，明日回府带你吃香喝辣。”
话音刚落，马车猛地一顿，车轮似乎撞上了什么，整个车厢剧烈一震！
卫莱猝不及防额头重重磕在车壁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菱歌更是直接摔在了车厢里，油纸上的板栗糕滚落一地。
“张叔？怎么回事？”卫莱揉揉额头，将菱歌扶起来，皱眉问道。
这时，马车外传来闷哼声，一支箭矢穿透车帘，擦过卫莱的脸，直直扎入车壁。
一瞬间，卫莱只觉汗毛竖起，脸颊传来丝丝拉拉的痛感。
菱歌尖叫着紧紧抓住卫莱的胳膊，小丫头早被这一场景被吓的面色惨白，手指着车帘处，话都说不完整，“夫...车...车...车夫...”
车夫上半身斜倒进马车，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马车顶，脖子上一个血窟窿，正哗哗的流着血，将马车上的褐色地垫印成一片深色。
湿润的凉意从车帘的缝隙吹进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卫莱的手指紧紧扣住窗框，只觉头皮发麻，尾脊骨一阵凉意袭来，那箭矢再偏一寸，就会将她的头射穿。
“姚霁小儿！出来受死。”
一声粗狂的男声响起，随即又有几个男声在旁附和。
竟是来杀姚霁的。
卫莱听到这个名字，便知道自己卷入了无妄之灾。
她心跳骤然加速，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难不成今日真要命丧于此了？
菱歌害怕的蜷缩在卫莱身边，面目惨白，不停的发抖。
她攥着菱歌的手，安慰道，“别怕。”
她大着胆子移步到车帘处，偷偷掀起一个小缝。
马车十米外站着几名彪形大汉，每个人都扛着重刀，没有穿蓑衣，任凭雨水打在脸上，看不出神情，他们身形隐在朦胧的雨中，像地府涉命的恶鬼。
荒野林间，她们两个孤女对上这么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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