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是执意要救你，何必死在宰相府？"
裴明瑾只觉眼前炸开一片血色，抄起地上断剑便冲上前。陈越轻松避开攻击，袖中甩出铁链缠住他手腕。就在铁链收紧的刹那，裴明瑾突然发力，将陈越撞向庙中石柱。只听"咔嚓"一声，陈越的头重重磕在石柱上，瘫倒在地。
暴雨倾盆而下，裴明瑾抱着沈昭雪的尸体站在雨中。颜述安的半块玉佩、沈昭雪的青铜剑、陈越的狼头令牌，还有腰间藏着的密档残页，此刻都成了沉甸甸的枷锁。他仰头吞下雨水，终于明白这场权谋从来不是正邪之争，而是上位者肆意摆弄的棋局。
三日后，西境青崖关。裴明瑾浑身浴血地冲破防线，腰间残页早已被血水浸透。城楼上的守将看到狼头令牌，惊得差点摔下箭楼——那令牌上的狼眼，竟与陈越所佩一模一样。
"陈越已死，"裴明瑾将染血的令牌拍在城墙上，"现在，听我号令！"
他站在烽火台上，展开从陈越身上搜出的密信。信笺上赫然是陛下给陈越的密令："待裴、颜二人取密档时，一并诛杀，嫁祸沈昭雪。事成之后，封你为镇国公。"
"陛下构陷忠臣，私通外敌！"裴明瑾的声音响彻关城，"沈将军、颜述安皆因忠而死！今日，我等清君侧，为死难者报仇！"
十万将士的怒吼震得城墙簌簌作响。裴明瑾抚摸着腰间玉佩，想起颜述安说要去江南看并蒂莲的模样。此刻他终于明白，有些承诺要用一生去践行，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夜，裴明瑾点起三堆篝火，分别祭奠颜述安、沈昭雪，还有那些死于这场阴谋的冤魂。火光中，他仿佛又看见颜述安倚在国子监的廊下，笑着抛来一颗蜜饯："裴兄，这是新制的桂花糖。"
而如今，糖早已化了，只余满手苦涩。
西境大军开拔那日，裴明瑾将沈昭雪的青铜剑系在马鞍旁，腰间玉佩与密档残页贴身收藏。他望着京城方向的滚滚乌云，低声道："等我。"
当十万铁骑踏碎晨雾时，没有人注意到，队伍后方有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悄悄混入了流民队伍。那人袖中藏着半块刻着并蒂莲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颜述安分明记得，裴明瑾抱着他"痛哭"时，指尖在他后背写下的暗语："三日后，青崖关见"。
马蹄踏碎晨霜，裴明瑾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京城轮廓，青铜剑在腰间发出细微的嗡鸣。十万大军在城郊扎营，他却带着三百死士，循着颜述安奶娘提供的密道，悄然潜入皇城。
密道内潮湿阴暗，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