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染入河。
“老丈！”
他喊声一出，老人晃了晃，直直倒在船上，一动不动。皙忙爬过去，抬起老人那流血的胳膊，撕下身上一块布，手忙脚乱地包扎起来。老人脸色苍白，双目半睁。皙想扶老人坐起，却惊觉老人身体软得似一滩水，竟无法坐定。他只得让老人躺好。召出的巨鱼还未消散，一直跟在小舟旁侧，淡淡金光映在船舷上。偶有一两只幸存的黑兽，游荡在小舟附近，见这巨鱼，也不敢贸然上前。
老人动了动嘴唇，皙忙凑上去。老人转动眼珠，看着皙，声音微弱：
“哼，你这时若想杀我，倒是容易。”
“老丈——我都说了，我也不是背信弃义之人。你救我两次，我怎会落井下石？”
老人闭上眼，似乎昏昏睡去。皙叫了两声，老人未答应，知道老人此时身虚，便捡起掉在地上的小刀，放入怀里，又拾起竹竿，防着船往两岸靠过去。岸上树林间黑影攒动，窸窸窣窣了一阵，偶有一两声叫，已不似先前凄厉，只是短促的呜咽，几下便涤荡不见。小舟悠悠荡荡一路前行，不多时便过了峡谷，日光重现，豁然开朗，皙半眯着眼，心下平静了几分，琢磨着自己的事情。
“若是往彭城去.......”
皙回首看老人，只见他双目阖闭，胸口微弱起伏，包着手臂的布已染红。那巨鱼之金光也一点一点淡下去，缓缓融入水中。皙放下竹竿，走到老人面前，立定半天，又回头看着前方水路迢迢，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我这时下船，他也不知我行踪，何必做这种事情。”
他忽地想起什么，蹲下解开老人衣衫，找了一番，却没有找到另一半金乌皿。他又在船上寻了一圈，也是无果。
“怪了！那另一半金乌皿去了哪儿？”
他没找到，只得作罢。皙又喊了两声：“老丈！老丈！”老人纹丝未动，皙这才放心下来，将船往岸边划去，停靠下来。他走下船，最后再看了两眼老人，将船用力一推，小舟晃晃悠悠离了岸，顺水漂下。
“老丈，你自求多福！”
皙见小舟远去了，方转身往岸上走去。他极目望去，入眼是一众小山，十里望不见一户人家。皙落脚的地方正是彭城西北，地势崎岖，人烟稀少。皙往东边行了几步，望着头顶圆日徐徐西沉，心下焦灼，乱了脚步。他只闻得公子源一众人要往疾礼家中取剑，而这疾礼家是在彭城何处，他却是一点未知。现在他无车无马，仅凭脚力，天黑也不知可至何处，更不必言刚一番生死拼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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