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幕上，交织在一起。
"疼吗？"颜述安的声音很轻，指尖却很稳。
裴明瑾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伸手扣住他手腕："颜述安，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帐内气氛骤然凝滞。颜述安的睫毛颤了颤，避开他的目光："等一切结束，我会告诉你所有真相。"
裴明瑾松开手，靠在榻上，望着帐顶发呆。他知道，在这场权谋游戏中，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可为什么，当颜述安将他护在身后，当他为自己挡下箭矢时，心底那点被背叛的怨恨，会突然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夜色渐深，山谷中传来耕夫打耕的声音。裴明瑾闭上眼，却无法入眠。他知道，黎明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严峻的挑战。而他与颜述安之间，也将面临更多的考验与抉择。
残月如钩，山谷营地的梆子声穿透薄雾。裴明瑾在药香中睁开眼，发现榻边的矮几上放着新煎的药，陶碗下压着张字条，颜述安的字迹劲瘦如竹：「沈昭雪邀你寅时议事，我去探查暗桩。」
他攥着字条起身，伤口的刺痛让他踉跄半步。昨夜饮酒盟誓后，沈昭雪便开始整肃军务，此刻营地里灯火零星，却隐隐有甲胄摩擦的声响。行至中军帐前，忽听里面传来激烈争执。
「仅凭一块玉佩，如何能让将士们甘心赴死？」副将的声音带着怒意，「镇国公尸骨未寒，我们却要拥戴两个朝廷钦犯！」
「裴明瑾是御史台首臣，颜述安曾掌吏部文书，」沈昭雪的声音冷若冰霜，「陛下构陷忠臣的罪证，都在他们手里。」
裴明瑾推门而入，晨光恰好刺破帐帘，将他玄色衣袍镀上金边：「沈将军，可还记得令尊书房第三格暗格里的密档？」
沈昭雪猛地转身，疤痕在晨光中泛着青白。半月前她被派往边境巡查，父亲遇害时未能及时赶回，此刻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三日前，镇国公世子约我见面时，曾提及这份记录陛下与鞑靼往来书信的密档。」裴明瑾从袖中取出半截烧焦的卷轴，「这是我在地窖大火中抢出的残页，上面的朱砂印，正是陛下私印。」
帐内一片死寂。副将颤抖着接过残页，喉结滚动：「若此物属实...」
「所以我们需要兵分两路，」裴明瑾展开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青崖关」的红点，「一路由沈将军率领精锐直取青崖关，控制西境咽喉；另一路我与颜述安潜入京城，拿到完整密档。」
沈昭雪凝视着残页上扭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