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蜜饯，想起这些年来与颜述安同游春山、共饮美酒的时光。原来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镇国公私铸铜钱，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他咬牙道，"你包庇逆党，就不怕死？"
颜述安轻笑，凑近在他耳边低语："裴大人，你以为那些''证据''是谁准备的？"
裴明瑾瞳孔骤缩。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颜述安迅速起身，将一个油纸包放在他枕边："桂花糕，你最爱吃的。"
牢门再次关闭时，裴明瑾打开油纸包。桂花糕下压着一张字条，字迹潦草："子时三刻，西侧狱墙。"
他攥紧字条，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这个将他推入深渊的人，现在又要救他？
子时三刻，裴明瑾拖着伤体挪到西侧狱墙。颜述安已在墙外等候，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
"追兵还有半个时辰到。"他将披风裹住裴明瑾，"跟我走。"
"为什么？"裴明瑾盯着他。
颜述安沉默片刻，月光照亮他眼底的挣扎："因为...我欠你一个真相。"
两人在雨夜中疾驰，马蹄踏碎满地银辉。裴明瑾伏在颜述安背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忽然觉得这一切都荒诞至极。他曾以为颜述安是他在这冰冷朝堂上唯一的温暖，却不想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也是此人。
远处传来追兵的呼喊，颜述安揽住他的腰："抱紧。"裴明瑾鬼使神差地环住那道纤薄的脊背，指尖触到一片湿润。低头看去，颜述安的后背早已被鲜血浸透——方才在天牢，他为了引开守卫，竟硬生生挨了一刀。
"值得吗？"裴明瑾听见自己问。
颜述安没有回答，只是策马奔向更深的夜色。风卷着雨丝扑面而来，裴明瑾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侧脸，突然想起那年杏花微雨，他们在国子监初遇。那时的颜述安白衣胜雪，笑着递给他一颗糖："裴兄，这是江南进贡的酥糖，甜得很。"
而如今，他们却成了亡命之徒。
黎明时分，两人躲进一处破庙。颜述安撕开衣襟为裴明瑾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却熟练。
"镇国公没有谋反。"他忽然开口，"那些虎符和铜钱，都是陛下授意伪造的。"
裴明瑾猛地抓住他手腕："你说什么？"
"陛下忌惮镇国公功高震主，又怕西境军权旁落。"颜述安任他攥着，"而我...不过是被陛下选中的棋子。"
"所以你利用我？"
"是。"颜述安坦然承认，"但我从未想过害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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