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东大学镜湖畔的垂柳抽了新芽，细雨中浮着纸灰的腥气。我站在清明诗会的舞台上，看评委席的客座教授擦拭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里，他袖口露出的腕表表盘印着"贽"字暗纹，秒针跳动节奏竟与裴丽的倒计时手表同步。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风卷散，漫天纸钱像灰蝶扑向舞台。申颖在观众席翘着腿，指尖转着支未点燃的女士烟，烟身刻满波德莱尔的诗句。她脚边纸灰无风自动，聚成个歪扭的"白"字。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尾音落下的瞬间，舞台射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雨点般坠落，我侧身避开时瞥见控制室的章飞在冷笑，他手中遥控器的红光一闪而逝。裴丽冲上台递手帕，绢角绣着的茉莉花沾了蓝色荧光粉——与任湘的指甲油同色。
申颖的高跟鞋叩击台面如丧钟。她撕碎手中的《恶之花》，纸片纷飞中念出法文原句："我的罪孽是出生太晚，在满月之夜遇见撒旦。" 每句译文投射在大屏上，字母间隙竟藏着林娇日记的片段。评委席传来骚动，客座教授突然抽搐倒地，钢笔滚到我脚边，墨囊渗出猩红液体。
"教授心脏病犯了！"
肖灿的尖叫混着雨声刺破空气。我蹲身搀扶时，嗅到他领口的天山雪莲香——与申颖保湿霜的气味完全一致。他死死攥住我的手帕，绢面洇开的药渍遇氧变蓝，形成个DNA双螺旋图案。
暴雨倾盆而下，诗会草草收场。我在更衣室拆解钢笔，笔杆内藏着的微型胶卷显影后，竟是林娇站在老城墙下的监控截图。她右手小指缺失处缠着蓝丝带，背后城墙砖缝渗出黑血，拼成"ZY-0723-2"的编号。
"学弟好雅兴。"
甄真幽灵般倚着门框，旗袍下摆滴着血水。她抛来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竟是客座教授的遗言："白泽基因序列已激活，第七个母体今晚分娩..." 杂音中混着婴儿啼哭，频率与裴丽手表的倒计时共振。
夜探停尸房时，冷气在铁柜上凝成霜花。我掀开客座教授的裹尸布，他胸口纹着幅胚胎解剖图，脐带位置标注经纬度坐标——指向求真湖底的三号排水口。解剖刀划开胃袋的刹那，未消化的胶囊炸开蓝雾，镜面浮现血字："诗祭已成，贽主将临。"
暴雨中的求真湖翻涌如沸。我潜入湖底摸到铁栅栏，栅格间卡着个青铜匣。开匣瞬间，防水袋里的《恶之花》残页突然自燃，火光中显影出段视频：林娇在镜前梳头，后脑勺裂开电子接口，她对着镜头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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