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流露?还是对她的反制?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不觉得讨厌。
甚至在某一瞬间,Kael脑子里闪过一个危险的念头:
——他也在确认我是谁。
“你一个人守这么一家店,不无聊吗?”她随口问,语气散漫。
“有时候挺安静的。”程知行声音低下去,“安静得……像能听见过去的声音。”
Kael抬眼。
这句话像水滴落进湖面,泛起一圈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涟漪。
“怎么不骑车了?你明明很擅长这个。”她下巴微抬,示意墙上的金牌和照片,“看起来不是玩票性质。”
“是过去的事了。”他说得很轻,顿了顿,又像无意地补了一句,“那是一次公开赛,路况挺复杂……有只猫突然冲进赛道。”
Kael的指尖节奏性敲击停住了一瞬。
“后来我摔了,车也摔了,猫……没救回来。”
他说得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可她听着却莫名觉得耳朵发痒,像有什么细微声音在神经深处晃了一下。
她啜了口酒,不知为何,胸口忽然有点闷。
“我得走了。”她站起身,重新戴上兜帽。
“今晚不用完成任务?”程知行语气依旧平淡,但在说“任务”这两个字时,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Kael没有回应:“我只是来喝酒的。”
她起身准备离开。指尖下意识碰了下耳后——那个疤自从昨晚梦醒后就有些发热,像是被唤起了什么记忆残影。
“下次再来。”程知行说,轻得几乎听不清。
她没有说“好”,也没说“不”。
只是走到门口,推门而出。
夜风灌进来,带着沙砾的干涩。
就在门将要合上的那一刻,她听见他在身后轻声说了一句:
“……那时候风也很大。”
她没有回头。
但她指尖,轻轻颤了一下。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