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回他怀里，声音发颤。怀中的人却已陷入昏迷，呼吸微弱如游丝。
不知过了多久，裴明瑾背着颜述安走出山洞。东方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马蹄声。他握紧短刃，却见领头之人赫然是陈越。
「沈将军料定你们会遇袭，派我带人接应。」陈越跳下马来，看到颜述安的伤势时脸色一变，「快！传军医！」
颜述安被抬上马车时，裴明瑾握着那半块玉佩，终于看清背面刻着的小字：「生死不负」。泪水突然不受控制地落下，滴在玉佩上，晕开一片水痕。
五日后，京城郊外的破庙。裴明瑾握着染血的匕首，看着倒在脚下的黑衣人。这些天他们昼伏夜出，不断遭遇追杀，而颜述安的伤势愈发严重。
「裴兄...」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明瑾转身，见颜述安倚着门框，脸色惨白如纸，却强撑着笑意，「我还没死呢，你这表情，倒像是要送葬。」
裴明瑾快步上前扶住他：「别逞强，等进了城，找个医馆...」
「来不及了。」颜述安按住他的手，掌心滚烫，「今夜子时，宰相府有场夜宴。我有办法混进去，你带着这个...」他掏出一枚刻着「颜」字的腰牌，「去城西颜家老宅，找我的奶娘，她知道密道入口。」
裴明瑾正要反驳，却被颜述安用手指抵住嘴唇：「相信我。」那双桃花眼里映着月光，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等拿到密档，我们就去江南，看真正的并蒂莲。」
子时，宰相府张灯结彩。颜述安换上一袭月白长衫，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他混入舞姬队伍，目光扫过席间谈笑的达官显贵。当看到宰相身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瞳孔猛地收缩——那是曾在天牢出现过的侍卫统领，此刻正把玩着镇国公府的玉扳指。
「颜公子好雅兴。」身后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颜述安转身，对上宰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听说你和裴明瑾叛逃了？怎么，现在又想回来邀功？」
颜述安笑道：「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想...」话音未落，袖中软剑已直取对方咽喉。宴会厅顿时大乱，侍卫们蜂拥而上。颜述安且战且退，突然瞥见角落里闪过一抹玄色衣角——裴明瑾！
裴明瑾握着匕首，正朝着密室方向奔去。颜述安心中一松，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弯弓搭箭。利箭破空而来的瞬间，他听到裴明瑾撕心裂肺的呐喊：「小心！」
剧痛从心口蔓延，颜述安踉跄着转身，看见裴明瑾被侍卫们拦住，目眦欲裂的模样。他想笑，却咳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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