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裹着腥气泼在宣政殿的汉白玉阶上,裴明瑾攥着染血的密诏踉跄跪地,玄色朝服浸透雨水,腰间玉带在惊雷中泛着冷光。
"陛下!镇国公谋逆证据确凿!"他喉间泛起铁锈味,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方才在镇国公府地窖发现的虎符与私铸铜钱,此刻正在御史台封存。
龙椅上的帝王抬手示意,鎏金龙纹袍袖扫过案几,案头堆积的弹劾奏章簌簌作响。裴明瑾瞥见角落里颜述安垂眸静立,月白长衫笼着暗金云纹,腰间一枚羊脂玉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裴卿辛苦了。"帝王声音低沉,"颜卿意下如何?"
颜述安这才抬眼,眉眼温润如玉,目光却如寒星:"镇国公执掌西境军权十载,骤然被指谋逆,还需彻查。"他顿了顿,"况且...三日前臣曾见裴大人与镇国公世子在醉仙楼密会。"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裴明瑾浑身发冷,耳畔轰鸣如雷。三日前他确实在醉仙楼见了镇国公世子,可那是对方以密信邀他前去,声称要揭发父亲罪行!
"裴明瑾!"帝王拍案而起,"你竟敢勾结逆党!"
"陛下明察!"裴明瑾膝行两步,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那日是镇国公世子约见,他说..."
"说什么?说要献父赎罪?"颜述安缓步上前,袍角掠过裴明瑾发顶,"镇国公世子今早被发现死于府中,死状可怖,舌头都被割去了。"
裴明瑾猛地抬头,正撞进颜述安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那双眼睛生得极好,眼尾微翘如桃花,此刻却冷得能结出冰来。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初入朝堂,也是这样一双眼睛,在吏部考核时对他说:"裴兄之才,他日必成大器。"
"拖下去,杖责三十,暂押天牢!"帝王怒喝。
侍卫的铁链缠上手腕时,裴明瑾突然笑了。笑声惊起梁间宿鸟,在雨幕中扑棱棱乱飞。他看着颜述安袖中若隐若现的暗纹,那是镇国公府的家徽。
天牢潮湿阴冷,裴明瑾趴在草席上,后背血肉模糊。牢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为什么?"他声音沙哑。
颜述安蹲下身子,指尖挑起裴明瑾凌乱的发丝:"你不该碰镇国公的。"
"所以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为了今日?"裴明瑾偏头躲开,喉间溢出闷哼。
"不,"颜述安将一枚蜜饯塞进他嘴里,甜腻的滋味冲淡了血腥味,"初见时确实是真心。"他顿了顿,"但有些事,比真心更重要。"
裴明瑾攥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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