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满二十七岁的青年晏嘉德这样认为:本少女的初恋即使成为伤疤,也好过一场泡沫。
贺濡月的面色沉得能滴水,他默不作声好一会儿,终还是想起什么似的,生咽了心口灼气。
“原本是想着来陪你过生日,晚一点也没什么,但今晚你好像状态不对......既然你想住这边,我待会儿走之前去跟前台讲,让客房的女服务生留意你这里的情况。有什么需要记得打电话,我走了,早点休息。”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晏嘉德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他讲完,她也停住,果绿色的缎面真丝衬衫敞着,隐约露出底下花瓣粉内衣的蕾丝边。
“贺濡月,今晚你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再没我这个店。”她说不上来自己这句话的真实意图,威胁抑或是挽留,无所谓,她只希望他留下来。
“你喝多了,先睡吧,有什么话等你睡醒之后我们再讲。”
“该我先开口对你说的话我早就说过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九十九遍,今晚是最后一遍。”
晏嘉德目光灼灼,气势十足且逼人,活像只发了疯的梅花鹿。
“贺濡月,我特别特别、非常非常喜欢你。”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不要和我在一起的话,你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
面对如此直接和情感汹涌的告白,贺濡月只是微微垂眸,表情没有什么改变。他朝房间里走了几步,从酒店衣柜里取下一件纯白的浴袍,随后径直走向晏嘉德,依旧面容不变、淡定地将浴袍替她披在身上,还顺带给系带松松地打了个结。
“晏嘉德,如果是你的这种喜欢,”他抬眸,直视她那对睁得圆圆的杏眼,神色温柔而坦荡,“那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晏嘉德好久没眨眼,眼眶酸得要流泪。大概是十年前煮汤不小心还落了点自尊心在犄角旮旯,此时她才会想要原地消失。
贺濡月不忍心再看她,打了通客房服务电话,给她要了蜂蜜水和安神茶,临走时还不忘道:“早点睡。”
锁舌“咔哒”一声扣上,贺濡月终于亲手完结贯穿了晏嘉德几乎整个少女时代、脱下校服多年后也不忍放弃、她心心念念盼有回响的愿望。温柔却冷漠的法官下达最终判决书,告知她其为妄想。
眼前关上的门,好像她幻想天堂的蓝色大门。
(本章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