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撕裂般的极大痛楚自她眉间爆裂至全身，并随着眼前的阵阵紫光一同灼烧滚烫。她疼得几乎忘记了呼吸，睁大的双眼里装载着被血红模糊了的颠倒天地，红得深沉浓郁，沉淀得像埋葬了万千尸骨所染红的黑土地，土地上冒出一双又一双燃烧的手，不断地把她的意识拉入了无尽的深渊里……
*
桃枝苏醒的时候，感觉眼睛痒痒的，周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试着转了转眼珠子，一阵阵钝痛就向她袭来，直到她睁开眼，才在一阵朦胧的视线中，察觉到眼前被蒙上了一层白纱。
发生什么事了？
茫然无措间，桃枝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腰间。在摸到了质感柔软的信封后，她舒了口气。
“孩子，你醒了？”
疲惫而虚弱的女声从她旁边传来，她循声望去，朦胧中看到了长着羊角的白发魔修在一旁打坐，几个小黑团子依偎在她身旁。魔修脖子上的伤已经结痂，但脸上却平白多出了两个空洞的血窟窿！
桃枝吓得浑身一颤，但定睛一看，发现是魔修的双眼消失不见了，不知道被什么人剜了去。
“夫人，你……你的眼睛？”
“不，孩子。”魔修却微微一笑，“现在，它们是你的眼睛了。”
魔修告诉她，她原本的双眼已经被天雷劈碎了。
桃枝的小圆脸上顿时脸色煞白，她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满手的湿润滚烫，方才知晓浓郁的血腥味是从她脸上冒出来的。
魔修的双眼没有被什么人剜掉，是她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换了给桃枝。
“夫人，这怎么使得……”桃枝颤抖着，抬手摸向自己后脑勺，眼前的朦胧白纱系在她的脑后，柔软纱织挽成了颇为扎实的结。
“有何使不得的，你救了我们性命，我们只是偿还了你一双眼睛。”
桃枝解开了白纱的结，眼前的一片朦胧就此脱落。
她眨了眨这一双本不属于自己的眼睛，起身向魔修行礼致谢，却发现她眼前的魔修除却轮廓格外清晰之外，脖子处还显露出一道细长的伤痕，看得出来是剑伤；隐藏在长袍之下的双腿，也有细细碎碎的皮肉破口，被腰带遮挡的腰腹中间还有一处烧伤，左边的手臂处有一处断骨。
魔修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虽被衣服遮挡着，但此时，她身上的状况在桃枝眼前显露无疑。
“夫人，你的眼睛……能看到好多东西。”桃枝惊讶地。
“是吗？”魔修平静地笑了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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