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着棍子抬头看胜力还举在头顶的石臼：“放下。”
胜力听话，单手放下石臼，跟放小鸡仔似的不费力。
第五姑娘咽了口唾沫，看来索大能伤得不轻。内伤。
“人是你打的？”第五姑娘板起脸。
打人不对。但胜力委屈，是索大能先动手，他只是推他一下。可他说不清，着急比划：“推，轻，轻！”竟急得一下说了三个字。他是真觉得冤枉，毕竟推一下就能推出内伤也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是胜力的错。”第五姑娘笑出声，哄他，“放心，有我护着，没人敢欺负你。”
胜力含着眼泪猛点头：“跟，你。”背过身去，“一，二……二……”数得认真又艰难。
第五姑娘心软了，担心索阿婆再来找麻烦，更担心胜力真把人打出个好歹赔不起，握住胜力的手：“迟了，不数了，跟我走。”
不知道为什么，第五姑娘觉得胜力身高八尺，体壮如牛，看她的眼神却像个没了娘的小动物。及时止住自己把八尺高的胜力当娃儿哄的荒唐想法，阿弥陀佛，第五姑娘想，一定是她的菩萨心发芽儿了！
边上第五春晖欣慰地笑，总算折腾这一早上，第五家又恢复了平静。
临出门，第五姑娘蹲下看，是门轴断了。她怕门忽然倒了砸着人，索性把门板卸了。门还挺沉，第五姑娘趔趄一下，胜力赶紧接过来，说：“修。”
第五姑娘随手一指：“搁那儿，走。”
胜力迟疑。第五姑娘穷得潇洒：“家徒四壁，要门干嘛？我早看它不顺眼了。”
胜力把门一扔，跟上蹦蹦跳跳的第五姑娘，一道往神沙山去。
“索阿婆人称索寡妇，丈夫死得早，一个人拉扯儿子，又穷又娇惯，到了婚嫁年纪没人敢把女儿嫁给索家。后来骗了个病得厉害、被商队丢下的胡女当儿媳。胡女生了大能不久，受不了婆婆跑了，大能爹去追媳妇儿，一走就是十几年，死活没个消息。索阿婆又一个人拉扯孙子，把孙子养得和儿子一样。”
路上，第五姑娘家长里短，小嘴叭叭。
“不过我们自小一处玩，也打架。打了架还是一处玩。大能无赖，不过别人也都欺负大能没爹没娘。人啊，怎么说好坏呢，都是寻常人罢了。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坏。像我大姐那样的菩萨万里也挑不出一个。总之，下次遇见大能，他再招惹，你出手轻些。”
人物关系对胜力太复杂，但意思他懂：“不，禁打。”
第五姑娘笑得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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