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
黎朔就着他的手从马车上跳下来。
看着熟悉的场景，他的精神一下子全回到了身体里。
他朝门内跑去，边跑边当一只报喜的小燕子，“大喜大喜，哥哥得了头牌！”
蒋夏缓缓走在后面，摆头轻笑了一声。
下一秒，门内传来一声惊恐的喊叫。
“啊——”
蒋夏立刻冲了进去，眼前的景象使他瞳孔紧缩，跌坐在地上。
门内横七竖八倒着数十具尸体，皆是黎阳派弟子。他们身上布满狰狞伤口，有的脖颈被利爪洞穿，有的胸口插着诡异的黑箭，鲜血浸透了青石板，在地上蜿蜒成暗红色溪流。
黎朔紧紧抱着重伤的黎阳，神色痛苦，“黎阳，黎阳，你别吓我啊！”泪水与血水相融，痛苦的呻吟声经久不绝。
黎阳的双眼忽然睁开，声音嘶哑不堪，他挣扎的最后一丝力气开口：“朔儿，小夏。”
“我在，我在！”黎朔连忙出声应道。
蒋夏听到那声微弱的呼喊，连滚带爬的移到黎阳面前，颤抖着声音回应：“徒儿在。”
“小夏，你是哥哥，以后你要照顾好朔儿，这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带朔儿去那里，好好活，放下仇恨，平平安安过完这一辈子。”黎阳塞给蒋夏一张图纸，力气用尽，合上了双眼。
“黎阳！黎阳！”黎朔不停的晃动怀里的人，也不停的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蒋夏低头看手中的图纸，上面标注一处地点—九灵山。
他到底是要成熟一些，今日黎阳派被灭门的真相，他势必要查清，灭门之仇，他也势必要报，但是，在那之前，小妖怪需要被安排妥当。
他把图纸揣进怀里，强撑着精神用手托起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温柔的朝他开口：“别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小妖怪。”
黎朔愣了一下，大大的眼睛望着他，颤巍巍的开口：“真的吗？”
“真的，我会保护你，所以别哭了，看你这样，我会心疼。”蒋夏神色认真，语气坚定。
“我只有你了，哥哥。”黎朔低下头，咬紧嘴唇。
“我也只有你了。”
黎阳山上，多了几十座鼓起来的小山包，蒋夏左手提着包袱，右手牵着黎朔，朝这些小山包重重的鞠了一躬。
他对着天空大声说：“黎阳派弟子蒋夏，承蒙众人的关爱，望各位在此能安心长眠，转世到心仪的身份。蒋夏就此别过！”
一旁的黎朔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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