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静谧,一晃十五日。
宋今琰的伤已好大半,只是在容岫面前依然是个弱柳小生的模样,安静,乖顺。
他不知容岫在忙什么,归得越来越晚,眉头锁得越来越紧。她不说,自己也不过问,他原本也不想当什么解语花。
听得外头鼾声如雷,心知长幸和长喜那俩石童睡熟了,宋今琰才推开房门,踏上后院那条通往群青深处的小径。
容岫早出晚归,也让他有足够多的时间摸清这片地方。
脚下这条小路通往虫白深处的一片弯月小潭,此地是他无意发现的。
原本只是忍受不了伤口渗出的血水糟污才入池净身,可事后却惊觉此水竟有愈伤涤魂的功效。短短四五日,原有溃烂之势的伤口竟已愈合结痂,连肩上曾被父亲烙下咒枷的陈年旧疤都淡去不少。
树影遮天蔽日,只漏下点点光斑乘水摇晃。
浮光如鲤,贪婪地舔舐着少年肌理结实却青涩未尽的胸膛和满身纵横交错的伤痕。
宋今琰闭着眼,眉宇间浮现死而后生的淡淡生机。
他也没想到自己大难不死被那猫妖捡回还能撞上那么大的便宜。宋家追他千里无果,父亲和继母若看到自己无恙还捡了机缘怕要当场气疯了罢。
喉头一动,悄然咽下一抹隐晦难言酸涩,不再去想那些假面亲人。
泡到日头西斜,宋今琰估算着时辰知那小狸猫快归了,才穿了衣服去祠庙门前等她。
结界中无飞禽走兽,山风寂寂,一路来去都是静悄悄的,如此呆久了难免叫人心头空空。他也因此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小狸猫救回来。
就像拘束久了的稚童碰巧遇到有趣的玩具。
自己若要留下,只需扮好这个角色,总能勾起她三分舍不得。
“阿琰!”
宋今琰闻声抬眸,眉眼灿灿,与方才在潭中时判若两人。
春阳浅淡,柔和的金光此刻就轻轻镀在门口雪衣少年的身上,青瓦黄墙下,仿佛他才是这山中不可亵渎的神祗。
容岫提着食盒将将登上最后两级石阶就见到这番美景,心中欢喜胜烦忧一筹。
如今也有人在门前等她吃饭了。
“红烧鸭,破酥鱼,小炒菜苗还有香椿鸡蛋!”
今日有两道硬菜。
因容岫觉着木琰还是太虚弱了些,又见寻常百姓家里若有个病人,吃食会好上不少,她便也有样学样地给他改善了伙食。
几日相处,容岫知道他吃饭时总是静默的,垂首敛目,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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